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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卡妥思中毒少女 Chapter 4 谎言与爱

不可接触,不可直视,不可摧毁,不可…

小希恨透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,但她喜欢玩骰子。如果架起一台摄像机的话,就只能看到纤细的手指在一整块白玉上慢慢钻出一个个凹坑,又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伤口,鲜红的血液混着湛蓝的星光,流淌在那凹陷中。几乎有半人高的骰子漂浮着旋转起来,怀着小希的希望飞向高空。

虽然名字中有一个“希”字,但小希其实是不懂什么叫希望的。在这支离破碎而悲惨莫名的世界中——不,并没有悲惨莫名,整个世界都只是一片混沌罢了,她也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存在情感,她也并不知道情感为何物,即使是最基础的恐惧也是如此。她不懂快乐,不懂悲伤,不懂恐惧,不懂爱,甚至于不懂“疑惑”本身。小希只是近乎无规律的,遵循着唯一可被理解的规则行事。

概率是秩序世界最后的守门员,不确定是确定最终的遮羞布。

所以小希喜欢玩骰子。她喜欢看着骰子在天空中旋转,然后沉入地下,之后在二十八个象限中横冲直撞,一面是天使圣洁的断肢,一面是邪祟扭曲的尸块——但这都差不多,小希没有好恶之分,它们最大的区别便是小希都觉得它们朦朦胧胧,这似乎也是一种相同点,而这相同点与不同点的穿插刚刚好象征了不确定。

所以小希喜欢玩骰子。

“那么愿众神赐福于此,愿一切存在的不存在的东西降临于此,愿幸福与安宁于此存留,愿恐惧与绝望缠绕此地。若存在的则叫他们存在,若不存在的,则维持他们不存在,我以最诚挚的对您的爱换来您的复苏与您的降临…”

小希随口胡诌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远古歌谣,念诵着毫无章法与逻辑的字句,建立逻辑,摧毁逻辑,存放感情,夺取感情。灵魂与空气震荡,血肉与虚空共鸣,她感到了精神上的一种升华,好似有无穷尽的奥妙要在那天空中出现一般,那圣洁的、那亵渎的、那至高至上的、那不可名状的,祂们好像都听到了这女孩的呼唤一般,马上便要降临于此。

但小希恨透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。

所以恐惧消失了,虔诚消失了,悲痛消失了,欢愉消失了,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有人在爱的创世之光里放了几大箱的紫甘蓝,给圣洁与亵渎的双重奏染上了一层基佬紫一样扎眼,那难以言喻的物什将要破灭之时,却只看到小希愉快的勾起了嘴角,那根还染着鲜血、有着狰狞伤口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唇边。

“所以我喜欢玩骰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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