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世界出奇的华丽美好。 小希知道自己走在什么地方,她脚下是无边无际的冰原,延伸到她视线遥不可及的远方。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的,不过她并不在乎——相似的事情早已重复了千八百次。无论如何都不会怎么样的,她无法死去,无法活着,保持着身体,却丧失了灵魂,如同这无边无际的冰原一般沉重而压抑的生命在她的上空盘旋,化为巨大的雪花飘下,好像能让碰到它的人立地毙命。 小希闭上了眼睛。 无事发生...
人类终究是碰见了他们难以理解的东西。 逆巴别塔的光束照亮了半边天空,所有人都抬起了头,知情的、不知情的、沉默的、惊叹的、恐惧的人们一齐仰望那甚至盖过太阳光芒的光柱。或许至少在那一刻,人类短暂的迈入了神明的领域,似乎一切的困难都将在这光柱下灰飞烟灭,这个文明将昂首挺胸从容应对四万年后那预定的灾厄。 但终究有东西是人力所不及,计算所不力的。 不知道什么时候,人性中的“恶”污染了纯洁无瑕的光...
小希站在一望无际的光滑平面之上。 她抬起脚,步伐所落下的地方,一层层涟漪被激起,扩散向远方,又从地平线的远方滑回,汇聚于一点。小希把涟漪拾起,放在手心,轻轻吹去,一片片银白色的碎絮,宛若蒲公英一般,四散纷飞,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 “你为什么还在这里?”小希听到了那声音,空灵遥远,却又近在咫尺。她扭过头去,看见一个死死盯着自己的人,那是一个刻板印象的“人类符号”,每一寸都是极尽标准化的“人...
我儿令书: 我儿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应当正是新年罢,你的母亲已不能陪你接迎新岁了,亦不能继续教育你,陪伴你了,这实在是令人遗憾的事。你要记住,你的母亲是作了革命的斗争,被那反动派掳去牢里而死的。 我儿,你出生时也是这新年。你的父亲在这时被官署一纸传令去了前线做兵,后来音讯全无,大抵是在那之后几天就牺牲在那偏远之处了。所以我为你起了个名字叫令书,为的是不忘你父亲的仇恨,教你快快长大,好...
安华,享年16岁。 那个男人站在一台生命维持仓前,望向那银白色机器中被各种管线所束缚、贯穿,却又因这些管线维持着最后一丝气息的墨绿发孩子。安华的面容已经被管道所掩埋,如果把管线全部拨开,看到的大概也是一副毫无生机的脸庞,那是不该出现在一个16岁孩子脸上的神情,不是因自己生命流逝的恐惧,不是因病痛与插管折磨的痛苦,而是完完全全的麻木。 就好像站在一旁的那个男人一样,只不过…安华早已心死。 ...
光荣的帝国公民们: 在十六小时前,卡拉尔半岛——在我们自己的边疆,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袭击。帝国的二十余名无辜民众在卡拉尔半岛德桑市遇害,其中包括五名地方官员,无耻的东诸岛联盟无人机飞过德桑市枢机院,并在我们未来得及拦截时撞击了枢机院办公厅大楼,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与伤亡。手段之残忍、手法之卑劣前所未见,这是对我方主权的践踏,是对我们荣耀的侮辱,亦是对维持世界和平与稳定一百二十一年之久的第一宪...
“妈妈,我想去摘星星!” 风轻拂过小女孩的发梢,将她有些干枯泛黄的黑发带起,天空中群星闪烁——这是一片还没有被工厂与浓烟占据的山区,她的头顶也是整个公国仅存的纯净天空。 “小伊会摘到的——等你长大了,就可以去学好多好多神奇的法术,然后你就可以‘嗖’一下,飞到天上去啦!”小女孩的身旁,一个与她面容相近,却眼底明显带着憔悴与疲倦的中年女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中年女人的手指布满因体力劳动与魔力侵...
八月的太阳一如既往令人厌烦,因此在空间裂缝打开之时,从那一侧传来的凉气不由得让金发的少女长出了口气。但她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,迈入了裂缝之中。 “哟这不是小灵嘛~”一声相当轻浮的喊叫从耳边响起,随之而来的是小腹的一阵刺痛,晓灵低头望去,正看到一把锐利的匕首已经没入了她的身体,隐约有血从伤口处渗出,在淡色的衣服上留下显眼的印记。 晓灵面无表情的把匕首拔了出来,转身,并在上面附加了一层高温...
“…谨以此告诫后来者,勿忘初心。” 这是那封信上的最后一句话,而泛黄的信纸原件则是被封在一个合金相框中,似乎已经在这里沉睡了数百年之久。 金发的女子略带犹豫地将它拿起,定睛看着其上的字句。它们早已刻死在她的思维核心之中,但即使这样,她依旧时常把这古物拿出来看上几分钟,这已经是她数十年的习惯。 忽然,女子纯金色的瞳孔微缩。她听到远处传来了收音机噪声一样的声音,抬起头向那看去,看到一道传送...
“嗯…别动别动…”金发的女孩揉着脑袋,有点迷迷糊糊地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,她注意到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,但在平时相当寂静的下城区街道上似乎有了些人气,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市民提着灯笼急匆匆地赶路。 晓木感觉自己脸上传来了柔软而冰凉的触感,缓缓睁开眼才发现是零希把一块冰史莱姆球贴了上来,而她本人走向了房间另一角准备起了什么。伸手拿下那块史莱姆,在手里捏了捏,熟悉的触感让晓木扶额长叹:“我说零希,别老...